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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碧根果皇后的农民情怀
——记省劳模、常州市“十佳农艺师”何雅萍
发布日期:2015-02-12  来源:妇联  浏览次数:  字号:〖


    常州孟河,宽阔的齐梁大道南北两翼连着两个大面积坚果种植基地,这就是江苏碧耕源家庭农场有限公司的碧根果种植园。被农林专家誉为“中国碧根果皇后”的江苏省劳模何雅萍,日夜呵护着这片土地。
  一、从不发表论文的农民专家
  何雅萍1954年生于文化名镇孟河,初中毕业做了农技员,10年后成为农技站站长。冬天下雪,她下地指导农民“种化肥”;夏天傍晚,水田里蚊子聚集飞扬如一堆堆灰色火焰,她赤脚穿梭在这火焰里,蚂蟥爬上小腿吸血……这一切让她刻骨铭心:“农民种地不容易啊,辛辛苦苦干一年,那么点收入!”孟河出名医,每天从孟河医派领军人物费伯雄故居走过,她有一种幻觉:自己也是医生——她要为农民的稻麦看病诊疗。她参加农学院大专函授,带领农技员进行田间试验,“百甲合剂”配方因防治杂草有特效在省内推广受益面积2000万亩。她指导良种场水稻种植试验,取得亩产1吨的骄人成绩。她先后成为武进县劳模、常州市劳模、江苏省劳模。 
  何雅萍内退后自主创业尝试各种栽培项目,完成了林业部、江苏省及常州市科研项目9项,获得省农林厅科技进步二等奖、三等奖,市科技进步二等奖。在一些教授、研究员、博士生眼里,这位只有函授大专学历的农民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大专家”,5家植物研究机构主动要求技术支持并签订技术合作协议,其种植园成为江苏省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四川林业大学等十几家科研院所及高校的薄壳山核桃研究基地,中国林科院专家计划将该种植园建成“中国林科院薄壳山核桃工程技术交流中心”。
  然而这位农民专家从不发表论文,她的成果表现为一组组试验的数据和大面积植创造的奇迹。镇江农科所原所长赵亚夫是她初中毕业就“拜师”的指导老师。为了农民致富,这位被中宣部授予“时代楷模”称号的老专家“把论文写在大地上”。“我要学我的老师,把论文写在北纬28~36度的荒山野岭和广阔土地上”——全身沾满泥土的何雅萍有着跟老师一样的豪情。
  二、她与碧根果一见钟情
  2005年初,中科院植物研究所专家送给她3000株树苗,从此她与碧根果一见钟情:“我要让碧根果国产化、本土化,让只有观赏价值和建材价值的树种同美国一样成为果用树种。”
  碧根果即薄壳山核桃、美国山核桃,土著于美洲北部的荒郊野外,高耸挺拔如魁梧的卫士,几十年上百年的自然生长,让美国人尽享丰收的成果。110多年前,西方传教士从美国带入树苗,而今绿树成荫,但要么不结果,要么果实稀疏。浙江农林专家曾建议政府向农民推广种植,谁知过了几年不见果子,导致农民集体上访。“我们考察了全国几十个碧根果种植园,都是可怜兮兮挂果少……”农林专家的一声叹息,成为何雅萍为此付出10年光阴的最好注脚——谁让她当初“一见钟情”呢!
  三、她把笔直的树嫁接成“千手观音”
  植物学上将完全通过种子播种繁殖长成的树叫“实生树”。实生的碧根果树童年期长,十几年后才能挂果,容易退化变异。有些种植园心里盘算着歪九九,只顾眼前利益大量向农民出售这种笔直的树苗,农民出身的何雅萍先农民之忧而忧:“几年后我们的农民怎么办?”对待农民的态度,考验着一个人的良知,对于结果与否心里没底的树苗,何雅萍一根都不肯出售,一根都不敢出售,一根都不忍出售。
  薄壳山核桃树想要多开花早结果多结果,必须从小不断修剪嫁接。在何雅萍的种植基地,一排排矮化了的碧根果树每根主干都向旁边歪出好几个脖子,这就是精选良种嫁接的结果。她要用“歪脖子树”,树立自己诚信的标杆。然而何雅萍更喜欢“千手观音”这个比喻:冬来叶落田野旷,地上的各种中草药皆已收获出售完毕,千万棵树玉立,纤纤玉手伸展,她的心特别踏实舒展。树品即人品,因为心直,她专种“歪脖子树”,因为心善,她把笔直的树嫁接成了“千手观音”。
  四、她为“牛郎织女”安排探亲假
  曾有专家考察她的种植园后扔下了一个让她腿发软的结论:一个失败的园区。是啊,自然之神为何没有将大片的种子播撒在华夏大地让我们也像美国人那样坐享其成呢!早产、丰产技术,是碧根果本土化进程的关键,成了中国农林专家最为头疼的“技术黑箱”。一棵树上雌花雄花不同时开放,而其授粉机会每年只有一两天,若遇恶劣天气,根本授不了粉。牛郎织女鹊桥会,咋就这么难呢!
  足迹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大洋彼岸,踏破铁鞋,也要寻觅雌花雄花同时开放的品种!在对全国100多个品种多年观察之后,她们优选5个,利用树种的科学搭配和接穗的合理嫁接,为一年一次鹊桥会的牛郎织女安排了长达10天以上的探亲假——何雅萍成了专与王母娘娘对着干的人间“红娘”。她在园区内移栽试验,到几百公里外的苏北、江西九江移栽试验。“农民种地不容易,我不能出售心里没把握的树苗。”
  在丈夫眼里,何雅萍就是跟陈景润一样的科学家:“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皇冠上的一颗‘明珠’;我妻子用10年时间,摘到了薄壳山核桃本土化技术中的‘明珠’——‘多向循环配置’授粉法。”何雅萍因此申报了7项专利。
  五、专家被震撼,“碧根果皇后”实至名归
  2014年10月19日,常州现代农科院在种植园召开“美国薄壳山核桃成果观摩会”。有专家来电话:“如果不结果,我就不来了——你们到底结不结果?”没想到来了100多位专家,因为这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树林里,几千只“雪山草鸡”和“扬州四季鹅”伸长脖子观察着这群陌生人。专家们选出一棵当场鉴证采摘,678颗!——何雅萍实现了西方传教士一百多年前的梦想!
  “震撼,太震撼了!”“中国人创造的奇迹!”专家们围着树转圈,围着树赞叹。江苏林科院院长陈庆生激动地说:“我们多年来想做的事,你帮我们做到了。你掌握了薄壳山核桃种植的关键技术,在国内绝对处于领先水平!”镇江农科所原所长赵亚夫用9个字形容自己“高徒”的成果:结果早,树矮化,产量高。当初给何雅萍送树苗的中科院植物研究所殷云龙研究员难掩激动心情:“你是中国碧根果之母!”——这是开玩笑吧?何雅萍无法准确判断,然而江苏农科院专家周建涛在考察了各地碧根果种植园之后,所说之语却绝对不是玩笑:“你的种植园栽培最佳、产量最高、效益最好——你是‘中国碧根果皇后’!”
  因为看中树苗质量和技术秘籍,电话来了:江苏大丰1000亩种植规划,在考察了13家供应商之后,确定购买他们的树苗,并请他们技术入股。安徽安庆规划种植1000亩,全椒、肥西各规划种植2000亩。
  六、她想成就的何止是一张家乡名片
  中国孟河,齐梁大道南北两翼的这两块种植园,曾经养在深闺人未识,而今,竟成就了一张家乡的名片。一年前,她将价值10万元的树苗送给了周围乡邻,希望自己的成果首先惠及家乡;然而她想成就的,又何止是一张家乡的名片——“如果我的树苗和技术覆盖到适合碧根果种植的北纬28~36度所有荒山野岭和经济效益很低的土地,每亩年入1万,加上丰产期长达百年,几千年附着在土地上的农民不就可以致富了吗?”
  答案找到了:成就中国碧根果皇后的,不仅是来自大洋彼岸的碧根果,更是劳模何雅萍从小潜滋暗长而今愈加浓烈的农民情怀。(倪筱荣  吴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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