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12日在新的华罗庚纪念馆举行华老夫妇骨灰安放仪式的前一天,华老胞姐华莲青的骨灰也被接回了金坛,11日上午安放在唐王钢瓦山下刘氏公墓中,了却了她一生的宿愿: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在一个人事业成功的背后往往有着不少人为之付出代价,做出过艰辛的劳动。华罗庚事业的成功同样也有像熊庆来、王维克等伯乐们为他做人梯、作铺垫,而华罗庚的姐姐华莲青则是一生为他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一个人。
早在华罗庚青年时代,华莲青就为弟弟的亲事操着心,是她一手促成了华罗庚的婚姻。当年的华莲青是金坛最早在“洋学堂”里求学的女学生之一,华罗庚的夫人吴筱元是她的同班好友,华莲青为了促成这桩婚事,常常把吴小姐带到家里来玩,好让月下老人的那根红线早早栓住他俩的脚。于是,华罗庚十七岁那年就和吴筱元结了婚。
日本鬼子杀进金坛城前,已经嫁人的华莲青用木船把华家一家子人接到了唐王乡下住,使远在英国学习的华罗庚焦急之心安定了下来。1938年,住在唐王乡下的华莲青打听到华罗庚已经学成回国,并在西南联大任教的信息后,又设法用重金雇了一只木船,冒着生命危险,把华家一家人送到昆明,让他们夫妻、父子们能团聚在一起。那时,木船白天只能隐藏在江边芦苇丛中,晚上再悄悄穿越封锁线。大江之上逃难的船也多,江中的江猪也多,常常有小木船被拱翻的事情发生,为了以防万一,小孩们身上都挂着写有年龄、姓名、籍贯等字样的布条。
华莲青一生没有子女,她一直把华罗庚的子女们当成是自己亲生的那样对待着。解放初期,华罗庚刚从美国回到祖国,华莲青即刻北上去照料他的几个子女,她让华罗庚专心一致地工作。
三年困难时期,华老大女儿华顺一家南迁苏州工作,华顺、王敬先夫妇一个在地委,一个在组织部,工作很繁忙。王敬先这位地委副书记实际上整年在农村搞社教,家里根本无法照顾到,必须要有人照料孩子,华莲青毅然辞掉了在清华园储蓄所那份得来不易的工作,跟随华顺一家南下苏州。
在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中,王敬先、华顺被冲击揪斗、关押,直到王敬先被折磨至死,几个孩子们成了没脚的蟹,无人照料。华莲青本人也因成份问题被扫地出门,迁回了金坛,但她顶住了压力,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毅然把王敬先最小的男孩小三子带回了金坛照料。这次骨灰安放仪式时,已是知天命的小三子也不远千里来到唐王乡下。弹指一挥间四十年过去了,当他回忆起孩提时代在唐王漕河里游水时的情景,还记得那时姑奶奶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他游水要小心,有时甚至搬个小凳子干脆坐在河边看着。他站在桥上看滚滚而去的流水,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十年浩劫一结束,这时的华莲青不顾年事已高,又一次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从此和华罗庚的大儿子华俊东夫妇生活在一起。
1985年,华罗庚倒在日本东京大学的讲坛上后,华莲青不顾自己年迈体弱,坚持到机场迎接胞弟的骨灰。看到弟弟的骨灰盒,她老人家再也站不住了,不得不被人搀扶着。
1986年,金坛县中学更名为华罗庚中学举行揭幕仪式时,她再一次拖着年迈体弱的身体来到了家乡金坛。虽然县领导安排她住在宾馆,但她却坚持住回老家,要和乡亲们多谈谈、多聊聊,她觉得这比住宾馆更舒心。真是亲,亲不过家乡情。
华莲青最后以92岁高龄离开人间,可以说是无疾而终。与弟弟华罗庚相比,华莲青的一生谈不上成就,但能够像她那样,为了弟弟的事业付出那么多,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人。
(金坛市妇联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