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砾中的母亲忍着不死,她想用自己的鲜血延长着三岁幼女的生命;燃烧着的岩浆下的母亲忍着不死,她想以血肉之躯护卫着怀中的幼子;武进横山桥镇也有一位母亲,她是用石缝中野草般的坚毅,来谱写儿子生命的赞歌。她的名字叫周静
周静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儿子名叫奚浩文,今年十一岁。从三岁起,奚浩文不幸患上难治的血液病:再生障碍性贫血,到今年已经病了有八个年头了,这个病会使人体造血功能逐渐衰竭,血液中的血小板数量也会随之减少,最后会无法控制流血,导致病人的口腔、鼻腔及至内部脏器都会无端出血,且血流如注,只能把他送到医院输上健康人提供的血小板来维持生命,而输血又会引起一系列不良反应,所以输血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这个病时时刻刻威胁着孩子的生命。昂贵的医疗费当然不用说了,每个月的输血和吃药,最最保守要七千块钱,如果要住上医院,一次没有万把块钱,是过不了关的。巨额的医疗费,就像一把钢刀架在周静的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更可怕的是,这病魔,凶险无比,时刻威胁着孩子的生命,稍不留神,就可能财去人空。
命运就这样残酷地摆在她们的母子面前,八年来,她们母子都是在医院和家的两点一线之间奔波,医院成了她们的第二个“家”,偌大的常州第一人民医院,孩子的名字,几乎是无人不晓,孩子常常稚嫩地问母亲:“妈妈,为什么医院里的每个医生都认识我?”孩子的天真无邪常让这位母亲感到既欣慰又心疼不已。
面对如此厄运,坚强的母亲没有倒下。八年来,周静一直不敢懈怠对孩子精神上的鼓励,孩子也如她所愿,从懵懂的三岁起,就表现得不哭不闹,异常坚强,四五岁时的可爱模样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孩子白白胖胖,是人人夸赞的漂亮男孩,因为每次治疗他都表现得异常勇敢。每当验血的时候,医生还未准备好,他已早早地露出雪白的小胳膊,大声地对阿姨说:“来吧,阿姨,来抽我的血吧!”引得医生们哄堂大笑,妈妈和医生总会称赞:“你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有一次,做骨穿检查,骨穿顾名思义,就是用金属针管刺穿骨头,从骨头里提取骨髓来检查,很多大人都非常害怕这项检查,有些人坚决不肯做。术前,妈妈周静鼓励儿子要做勇敢的男子汉,并且要积极配合好医生,那样的话,医生工作起来就顺利,你也能少吃不少苦头,不是吗?孩子懂事地点了点头,果然,在整个手术检查中,他一声不吭,绷紧小脸,连医生都不敢相信这个孩子表现出如此坚强,母亲问他哭了没有,孩子的一袭话至今让她记忆犹新,他说:“我握紧拳头,咬紧牙齿,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转,但是我没让它流出来……”听着这些话,母亲的心里在默默地流血:苍天啊苍天,你能让我代替孩子受这份罪吗?
每次流血不止的时候,是小孩和大人最恐慌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是半夜里,奚浩文的鼻孔血流不止,孩子一边哭一边被血不断地呛着,送医院吧,说不定半路上会出危险,血流得太多,人是会晕过去。必须靠自己来帮助孩子闯过鬼门关,妈妈周静用颤抖的手,拿起棉花塞进儿子的鼻腔,因为太紧张棉花未能塞到他流血的伤口,血还在汩汩地流着,妈妈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孩子见大人一乱,就更紧张了,他大声地哭着,显然也被自己吓傻了。这时,周静的脑海里拼命地想:我只有想办法镇静下来,孩子才能稳定情绪。她突然想起了打太极拳,只见她闭目运气,镇定地打起太极拳,果然,慢慢地,她的心平静下来了,做事也麻利起来。此时,她果断地拿起一大块棉花,把它卷得紧紧的,手也不再哆嗦,大胆地塞入孩子的鼻腔深处,这次,巨大的“洪流”,总算被基本控制了,但是,因为没有医生那样专业,鼻腔还在缓缓地渗血,孩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给他讲起了童话故事,唱起了他喜欢听的童歌童谣,慢慢地儿子再次进入了梦乡,鼻子里的血也随着孩子的安静而止住了。以后,每每遇到这样的情景,周静会要求儿子和她一起做深呼吸,努力镇静下来。因为只有保持良好的心态,才能给予智慧和力量,才能战胜死神设置的难关。
又是一个凶险的晚上,因为极度贫血和血小板低下,孩子时常感到心烦意乱,孩子告诉她:“我的头好像快要爆炸了!”长时间的生病治疗使得母亲成了半个医生,周静马上想到:这个病最致命的就是因为血小板太低,引起头颅内出血,那样,就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孩子的头感觉要爆炸了,肯定是血小板太低引起的,一旦孩子的头剧烈地痛起来,就会引起血管破裂。此刻,小孩显得很紧张,可是,母亲不能紧张,多年来,周静已经养成了越遇险境越不能慌张的心理暗示,她得镇静,她得做孩子的榜样,她想,头部有快爆炸的感觉,头颅内的压力一定很大,此刻,一定要安抚孩子的紧张情绪来减缓头颅内对血管的压力,于是故作轻松地对儿子说:“浩浩,没关系的,没事,放轻松,跟我走两步。”可是孩子因为贫血已无力行走,她就让孩子双手趴在肩膀上,跟着母亲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一步,两步……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安慰着:“浩浩,没事没事,有妈妈这个守护神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也许是孩子真的以为妈妈是他的守护神,走着走着,他的那种头部要爆炸的感觉,逐渐消散了,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此时她还不放心,悄悄地把手指放到孩子的鼻子前试一试,有气息,这下总算放心了,多年来,她已经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一定要把手放到他鼻前,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她才不会害怕恐慌,才能睡个安稳觉,。
八年来,历经的生死坎坷已记不清多少次了。有一回,孩子已病得奄奄一息,口里拼命地喊渴,可是喝水吐水,生命危在旦夕,整个一晚上,母亲死死地守着孩子,一分一秒地盯着他,不断地用语言和眼神鼓励他,懂事的孩子也顽强地坚持着,与病魔抗争着,终于,经过医生的全力救助,她引以为豪的儿子,终于又闯过了这一关!
往事一件件,伤心一幕幕,母亲用智慧帮助儿子闯过一道道鬼门关,用坚毅谱写了一曲曲生命的赞歌。周静无数次地祈祷上苍,告诉她生命的出口在哪里?苍天不应,大地无语。但她相信,妈妈永远是孩子的保护神,有妈妈在,天就永远不会塌下来!浩浩!请相信你的生命将在风雨后愈来愈顽强,生命之树将愈长愈挺拔!浩浩,你们已身经百战,还有什么困难不可逾越呢?只要有妈妈,你的生命就会在母爱中放歌! (武进区妇联供稿) |